寫在Terra暴雷一年後：市場正在好轉 但仍難擺脫陰霾

發表於 2023-05-22 14:46 作者： 潛鏈捕手

3 月 23 日，Do Kwon 在黑山被批捕。去年 5 月，Do Kwon 一直被爆料曾試圖在 Luna 崩盤前逃離韓國，但其本人一直否認。直到被國際刑警組織發出紅色通緝令，一路從新加坡追塞爾維亞，Do Kwon 還在狡辯自己沒有“逃避”，直到在黑山被捕的那一刻。

圖源：美聯社

Do Kwon 在被捕時，那張發福的臉上略顯茫然。隨後調查期間，他被指控僞造護照，甚至還被傳出“吞下硬件錢包”的謠言。眼前的這個“嫌疑犯”，和一年前那個缺乏敬畏、極度自信的年輕人已經判若兩人。

21年和22年的歲末年初之際，Do Kwon曾在社交媒體上對新的一年充滿希望，他寫到：“Web3 是 2022 年加密行業的關鍵”“May the moon shine brighter this coming year”。

他和狂熱的 Lunatics 怎么也不會想到，這輪“新月”只閃了一個多季度就开始黯淡下來。在一個情緒正高漲的市場裏，人們總容易對自信張揚、正意氣風發的年輕人另眼相待，包括那個時候的SBF。彭博社曾在一篇報道中，形容 Do Kwon 在社交媒體上建立了一種“自信、好鬥又偶爾幼稚”的形象。

2022 年 3 月，Terra和UST算法穩定幣遭遇外界頻繁質疑。隨後，Do Kwon 選擇了一種非常激進的方式來回應質疑——與加密 KOL Sensei Algod 針對 LUNA 一年後的價格能否超過現價 88 美元進行對賭。賭注爲一百萬美元，一天後，Do Kwon 再次加碼，將賭注提到一千萬美元。二人的賭約由加密 KOL Cobie 監督。

然而，那場熱鬧的賭約像沒有發生一樣，在今年 3 月到期時甚至沒有激起一點水花。作爲監督者的Cobie在當天對此事保持了沉默，在贊助商FTX崩盤後，他主持的加密播客 Uponly也隨之停更，之後也鮮少提及和 FTX 之間的聯系。

而提出賭約的 Sensei Algod 則引用了一年前的推文寫到：“雖然回過頭來看，我們能夠非常輕易地判斷 Luna 會崩潰，但看看一年前推文下的評論，你就知道我當時是怎么被嘲笑的。要意識到，群衆會經常犯錯，這是一個很好的教訓。”畢竟，人們終究會在喫了虧之後才意識到“月有陰晴圓缺”。

事實上，在 Terra 暴雷和 UST 崩盤事件中並不缺乏吹哨人。Terra 剛出現時，就有分析師注意到了這一協議觸發“死亡螺旋”的風險，而隨着Anchor協議推出 20% APY 的UST 存款計劃，更多人开始預言Terra的崩盤，甚至有人也曾提出“Terra將摧毀整個加密世界”的警告。

但沒有幾個人能抵擋住如此高收益的誘惑，每個人都嗅到了龐氏騙局危險的氣息。可是人們都下意識地認爲，自己是能在Terra崩盤前提前抽身離場的那一個。畢竟像Jump Crypto、Hashed、Delphi 等專業而權威的老手也沒能躲過這劫。

正如前文 Algod 提到的那樣，事後反省是很容易的。缺乏經驗且沒有止損策略的人在一年前的重創中，大抵都是在錯愕、麻木中經過的。

Terra 事件成爲了 2022 年最糟糕的起點，這之後火勢順着一條似乎早已埋好的導火索引爆了一個又一個重磅項目。比特幣價格從 34038 美元一路下跌，一年後的今天也沒有恢復，盡管市場正在穩步回暖，比特幣的價格也在今年初最高回調至 31043 美元。但不可否認的是，市場依然還籠罩在去年的連環暴雷事件中，仍不排除暴雷隱患。

Do know 被捕以及後續漫長的審判、制裁並不會爲整個事件劃上句號。但在這一年的時間裏，我們在 Terra 暴雷事件後又失去了什么又得到了什么？

除了三箭資本、Voyage、Celsius、FTX等加密頭部企業先後破產，成百上千個項目也在快速冷卻的市場中宣告死亡或銷聲匿跡；投資者开始重新審視加密項目的評判標准，來自傳統金融行業的熱錢也鮮少流向加密和Web3；以美國爲首的多國監管政策趨嚴，銀行切割與加密相關的業務、做市商選擇退出等多重壓力下的Coinbase、Kraken、Tether等加密企業开始尋求全球市場，加密企業和Web3創業者們像候鳥一樣，輾轉從美國到新加坡、迪拜再到香港不停尋找氣候最適宜的“加密聖地”……

本文將對 Terra 暴雷一年後的重要事件和產生的影響做快速回顧和（不完整）梳理。

一、連環暴雷事件回顧

1、Terra崩盤

2022年5月8日，Terra因爲要在Curve上爲UST組建新的資金池4Crv Pool（UST/FRAX/USDC/USDT），從原有的UST-3Crv（UST/USDC/USDT/DAI）資金池中撤走了1.5億美元的UST流動性，UST價格开始出現輕微脫錨。

爲了避險，部分機構和用戶开始大規模拋售UST，當天從借貸平台Anchor流出的UST就有20億個,增大了UST價格錨定的壓力。由於市場上突然出現大量UST，進一步加劇了UST價格下跌，很多人將手裏的UST換成了其基礎資產LUNA,也導致LUNA供應量增大導致、價格一路狂跌。LUNA和UST價格進入了死亡螺旋，價格幾近歸零。

5月11日，Do Kwon發布公告表示無法救市。

5月13日，衆多交易所下架Luna並暫停交易，Terra公鏈停止運營。

一周不到，市值超400億的Terra生態轟然倒塌。LUNA/UST的暴雷，波及了許多加密機構和加密項目。BTC價格從34038美元跌至31328美元，周內跌幅爲7.6%。

2、三箭資本宣布破產

其中，第一個公开宣布受到LUNA/UST崩盤影響的是Terra最大投資者之一三箭資本（Three Arrows Capital)，因爲Terra崩盤深陷流動性危機。

三箭資本在LUNA/UST崩盤期間，又向其投資了2億美元。根據清算公司Teneo數據顯示，LUNA/UST崩盤給三箭資本帶來的風險敞口約爲6億美元。

除了直接的資金損失外，由於LUNA/UST崩盤影響了加密市場情緒，BTC價格也從3萬美元下跌到2萬美元，這使得加密市場出現大規模的信貸收縮。

而三箭資本恰好使用了大量的槓杆資金，但由於其大量資產（如持有的價值10億美元GBTC）缺乏流動性，無法拋售，也就無法追加保證金，導致三箭資本的資產瘋狂縮水。與此同時，因無力償還借貸方資金，被債權人要求索賠。

3、Voyager 破產

三箭資本的暴雷，又連環引發更多借貸平台的倒閉。由於三箭資本尚未償還的貸款涉及約6.66億美元（包括15250枚BTC、3.5億美元等值USDC穩定幣）。

2022年7月6日，加密借貸平台Voyager宣布申請破產保護，並暫停交易、存款、提款等服務。

2023年7月11日，三箭資本向紐約法院申請破產保護。根據Teneo清算報告顯示，三箭資本共欠27家加密貨幣公司約35億美元。而這些債權人已經紛紛對三箭資本提起訴訟。

其中，最大的債權人是加密借貸平台Genesis，它是Digital Currency Group（DCG）子公司旗下部門，向三箭資本提供了23億美元的貸款。這筆債權部分債務由其母公司DCG承擔，因爲三箭資本持有DCG發行的10億美元GBTC信托。因此，最終Genesis對三箭資本提出了12億美元的索賠要求。

其次，加密借貸平台BlockFi表示三箭資本是其最大的借款客戶之一，該公司倒閉導致公司損失約8000萬美元。

4、Celsius破產

2022年7月13日，針對機構的加密借貸平台Celsius宣布申請破產，三箭資本欠有7500萬美元USDC貸款。

除了三箭資本的影響，Celsius還受LUNA/UST崩盤波及，因爲其是stETH（Lido上的以太坊質押憑證）最大持有人，受UST脫錨崩盤市場情緒影響，導致stETH對ETH價格脫錨。隨着stETH價值下跌和平台流動性問題的加劇，導致該平台用戶嚴重擠兌，被迫低價拋售stETH以應對用戶贖回資產的需求。最終因嚴重資不抵債宣布破產。

5、FTX暴雷

2022年11月11日，加密貨幣交易平台FTX包括其附屬公司在內的一百多家主體已經在美國申請破產保護。

FTX的倒閉起源於CoinDesk披露的一份文件。2022年11月2日，CoinDesk披露Alameda Research目前可能已經資不抵債。

2022年11月6日，趙長鵬公开表達了對FTX的償付能力的擔憂，幣安決定清算其账面上所有剩余FTT。引發了用戶對FTX和Alameda的提款潮，數十億美元的資產從FTX和Alameda的相關錢包地址流出。

11月8日晚，FTX暫停了用戶提款。FTX的資金缺口高達80億美元。

11月11日，加密貨幣交易平台FTX申請破產保護。

隨着FTX破產文件的公开，人們才發現FTX和Alameda早已陷入了危機之中。數據顯示，Alameda早在5月就因Terra暴雷、三箭資本破產等原因存在流動性問題。FTX當時爲了把Alameda從Voyager和三箭資本破產風波中解救出來，疑似使用FTT代幣作爲抵押借款給Alameda。這也使得FTX後來面臨流動性短缺的最大導火索。

BTC價格從20905美元跌至15500美元，周內跌幅爲21%。

6、BlockFi破產

2022年11月28日，加密貨幣貸款商BlockFi宣布以向法院申請破產保護。

在法庭文件中表示，它的債權人負債在10億至100億美元之間，共有10萬多名。其中，FTX以2.75億美元的債務位列第二。

7、Genesis破產

1月20日，加密借貸借貸平台Genesis申請破產保護。

FTX暴雷後，Genesis其衍生品業務有1.75億美元滯留在FTX中。在這之前，由於三箭資本暴雷，Genesis受到波及的損失高達23.6億美元。該公司於11月16日停止了其貸款附屬公司的提款和新貸款發放。比特幣報價維持在21000美元附近。

二、連鎖效應：算法穩定幣的衰落和穩定幣監管的探索

Terra和算法穩定幣UST暴雷之後，除了引起一系列關聯項目的暴雷，也直接引發了市場對於穩定幣的關注。

首先，Terra 崩盤後人們試圖通過法律渠道維護自身權益，但發現根本無法找到對應的監管法律。直到 2023 年 4 月 19 日，美國衆議院金融服務委員會發布了一份 73 頁的《穩定幣法案討論草案》，明確提到了對算法穩定幣的處置方法：既不能保證一比一的資產儲備，更沒有直接或間接持有美元的穩定幣，必須被封殺。

雖然這份草案並不代表着最終出爐的法案，但穩定幣已然引起監管機構的高度重視。相比於“加密資產是否爲證券”等討論，穩定幣的監管需求顯得更爲迫切。

其次，算法穩定幣在 Terra 事件後迅速衰落。根據 Defillma 的數據，從 2022 年 5 月 8 日至 15 日，USDC 和 USDT 的份額約提升了 3%，算法穩定幣的市場份額被蠶食。

USDN是WAVES 協議推出的算法穩定幣，採用了跟UST/LUNA非常類似的掛鉤機制。USDN 幾乎跟隨 UST 同步开始脫錨。2023年初，USDN 將從穩定幣過渡至 Waves生態指數代幣，不再 1:1 錨定美元，基本上算是放棄了算法穩定幣賽道。

Near 協議推出的 USN 在 UST 崩盤後开始使用 USDT 鑄造 USN。然而，由於雙重鑄造，出現了“4000 萬美元的抵押品缺口”，該項目最終宣告失敗。

此外，去中心化穩定幣的項目也遭到波及。MakerDAO協議推出的DAI 從 80多億跌落到 48 億美元的市值，至今仍未恢復；2023年2月，Frax宣布將目標抵押率(CR)設置爲100%，移除算法支持的部分，將FRAX成爲完全抵押穩定幣。

盡管今年，一些 DeFi 巨頭協議开始發展穩定幣業務，例如CRV發行的超額抵押穩定幣 crvUSD和Aave 將推出的超額抵押穩定幣GHO。這些穩定幣都與UST完全不同，採用了更加保守的機制。

三、連環暴雷背後的誘因

1、生態過於集中

以Terra爲例， 20% 的APY 幫助Terra在短期內迅速吸納了上百億美元的市值，發展迅速。算法穩定幣系統看似靈活，實則脆弱無比。最主要的是，Terra生態過於集中和單一，據2022年4月數據，Terra 上鎖倉量超 300 億美元，其中 Anchor 佔比達到 51.15%，超 150 億美元。Terra生態實質上沒有真正能夠吸收 UST的 DeFi 協議，當UST在Anchor中的應用需求出現大幅下滑的時候，注定導致了 UST、LUNA 的全面崩盤。

此外，FTX 崩盤的原因是也是犯了在同一個籃子裏放了太多雞蛋的錯誤，FTX的大部分資產都與 FTT直接相關。

2、槓杆過多

無限套娃和槓杆過多成爲三箭資本破產直接原因：三箭通過槓杆投資具有錨定價值的某個衍生品，並將衍生品質押獲得高流動性的抵押品，再將抵押品售出進行套利。而當衍生品與底層資產脫錨時，衍生品的價格和流動性大幅下跌，三箭無法在有效時間內拋售完衍生品來應對債權人的擠兌而最終導致破產。

槓杆過多，槓杆率過大一直是加密市場的最大系統性風險之一。相互嵌套的模式雖然能在市場穩定向好期間爲加密行業生成螺旋上升的正反饋，但也導致了市場下降時的滾雪球效應。

3、監管缺位、CeFi 缺乏透明度

自加密行業誕生之日起，就活在監管不明朗的陰影之中。加密行業缺乏對機構行爲的有效監管，三箭、FTX 等 CeFi 項目方掌握了過度集中而且不受監督的權利，導致了資本的無序擴張。

盡管連環暴雷後，幣安等交易所帶頭披露儲備金默克爾樹，但仍缺乏權威的第三方機構的背書和監督，缺乏懲罰機制的承諾並不具備高可信度。行業仍需探索更好的鏈上托管方式和審計機制。

4、加密圈樂此不疲的“造神運動”

Do Kwon、Suzhu 和 SBF 本人及其創創立的項目，之所以能在短期內迅速崛起，是大衆市場、媒體和資本的合謀。

5、人性如故

最後，有句老話說：投機如山岳一樣古老，華爾街沒有新鮮事。投機者利用貪婪起高樓，而做空者利用恐慌獲取暴利。歷史多次重復不是因爲內在社會規律，而更多的是永恆的人性。

四、認真審視“房間裏的大象”

硬幣都有兩面。Terra、FTX等一系列暴雷事件雖然讓行業遭到重擊，但也將上一輪牛市制造的巨大泡沫狠狠戳破，行業也开始重新審視“房間裏的大象”。行業價值標准、安全機制、以及監管等都朝邁向新的台階。

行業價值標准上，所謂的“頭部”在祛魅。Terra、FTX等都是百億市值的加密巨頭，背後還有淡馬錫、紅杉資本、灰度爲代表的頂級投資方背書，但崩潰也在頃刻之間。這讓行業意識到，大而不能倒不是鐵律、權威也會失去公信。而當熱錢進入速度跟不上價值創造時，往往埋下了最大的雷。

暴雷事件過後，大部分一二級項目的估值或價格逐步回調，朝着更健康的方向。以淡馬錫爲首的投資機構也陸續啓動審查研究和改進其投資流程。而部分加密用戶們或許也不再輕易被融資背景、造夢故事所迷惑。

據RootData 數據顯示，2023 年 4 月加密領域融資 8.14 億美元，較 2022 年 4 月的 36.23 億美元約下降 77.6%。此外，4 月份融資數量由 186 筆下降到 106 筆，同比下降約爲 43.1%。

而於此同時，加密行業的透明度也在增加。以幣安、Kraken 、OKX、Huobi等等頭部的中心化交易所在FTX事件後，紛紛披露儲備證明，接受行業監督，盡管目前階段仍缺乏權威第三方審計機構的背書。FTX崩盤之後，企業和個人在財務管理和合規上投入更多，加密財會相關的項目和創新在興起。關於加密財務、以及鏈上資產托管方案的加密項目融資頻繁。

此外，連續暴雷的危害也倒逼加密監管加快進度，在加密行業創新發展和有序監管中找到平衡。目前以美國、香港、韓國、日本、新加坡、歐盟爲主的國家或地區及組織帶隊制定行業監管標准。截止2022 年底，除中國大陸外全球有超 42 個主權國家和地區對於加密行業採取了 105 項監管措施和指導。其中，美國共 22 項，包含加密交易、 加密監管指導、司法判決、穩定幣等；歐盟共 9 項，涉及系列法案的加密監管指導、穩定幣、反洗錢等方面；韓國產生了 8 項，主要在司法判決、穩定幣、加密監管指導等。

盡管各國或各地區加密監管進度不同，態度也產生了較大分歧，但加密監管依然呈現了全球化、精細化等趨勢。

五、“東升西落”：監管趨勢下的加密地域演變

美國是全球最大的加密市場之一，也是最復雜的監管環境之一。美國沒有統一的加密監管機構，而是由多個聯邦和州級機構分別負責不同領域的監管。在 Terra 事件之後，美國財政部長珍妮特·耶倫呼籲在 2022 年底之前對穩定幣進行監管，以保護消費者和金融穩定。她還敦促國會通過立法，賦予財政部監管穩定幣和其他數字資產的權力。

在去年年底 FTX 倒閉後，美 SEC 更是加強了對加密行業的監管態度，开始審查和起訴一些可能涉及證券法違規的加密項目，其中包括 Binance、Coinbase和 Kraken等加密龍頭企業。目前，由於美國當局對加密行業對不斷施壓，致使一些項目選擇“逃離”美國，轉向拓展全球業務。知名加密做市商 Jane Street 和 Jump Trading 等做市商也計劃退出在美國的加密交易業務。盡管美國對加密行業的監管較爲嚴格，但也並非完全排斥，同時承認加密行業的創新潛力和社會價值。

韓國當局對 Terra 案件以及該項目創始人 Do Kwon 和相關涉案人員，可能違反欺詐、洗錢或逃稅法展开了緊急調查。韓國金融服務委員會（FSC）還宣布計劃加強對加密貨幣交易所和平台的監管，要求其向政府注冊並遵守反洗錢和消費者保護規定。即使目前政府仍在處理“Terra”後事，但韓國並非像美國政府那樣激進。近期，韓國政府起草了一些條例，韓國央行也計劃對穩定幣引入單獨法規，以保持加密行業在韓國能夠發展下去。

而在各國各地區的監管發展不平衡的情況下，加密創新出現了新的地域趨勢，甚至一些觀點把這種趨勢總結爲“東升西落”。加密企業和 Web3 創業者們像候鳥一樣，輾轉從美國到新加坡、迪拜再到香港不停尋找氣候最適宜的“加密聖地”。

新加坡政府以“鼓勵創新發展”爲口號，首先對 Web3 敞开了懷抱。新加坡是亞洲加密創新的主要中心之一，設有許多加密項目和公司，包括Terraform Labs，並且已經頒發了多張支付機構牌照。新加坡已經有一個全面的加密貨幣監管框架，稱爲支付服務法案（PSA），要求加密貨幣服務提供商獲得許可並遵守反洗錢和反恐融資規則，同時該政府也採取了相對友好和靈活的監管方式。一系列的舉措讓新加坡一度讓Web3行業再次充滿活力。2022年下半年，在新加坡舉辦的各種 Web3 會議，成功激起了華人 Web3 創業者的激情，將“東方 Web3力量”、華人項目進一步推向了全球加密市場。

香港作爲世界領先國際金融中心，緊隨新加坡的步伐，但致力於取得全球Web3中心的地位。

去年12月，南方東英資產管理有限公司在香港推出亞洲首批虛擬資產ETF，比特幣ETF和以太坊ETF。雖然在今年4月份，衆多加密項目歡聚香港，但香港政府目前對加密行業的要求，實際更爲嚴格。香港金融管理局（HKMA）提出的監管框架，要求所有提供加密資產交易平台服務的機構必須申請牌照，並遵守反洗錢和反恐怖融資等規定。此外，只有符合一定條件的專業投資者才能通過這些平台進行交易，零售投資者則被排除在外。HKMA 表示，這是爲了保護投資者利益，防範金融穩定風險，以及維護香港作爲國際金融中心的聲譽。

此前，香港金融管理局總裁余偉文表示，將以可持續的方式發展虛擬資產，不會在數字資產監管方面“手軟”。總體上，香港以更爲嚴格的審慎態度在支持和接納加密行業在香港地區的發展。

在迪拜，Terra事件發生之後，仍然保持相對开放和支持加密創新的立場。政府啓動了幾項倡議，以促進區塊鏈和加密在該域的發展，例如迪拜區塊鏈战略、迪拜未來基金會和迪拜國際金融中心（DIFC）。迪拜還爲加密貨幣企業提供靈活的監管框架，允許它們在沙盒制度下運作或從DIFC或阿布扎比全球市場（ADGM）獲得許可。目前，由於後續FTX的倒閉，迪拜重新審視了加密行業的風險，同時迪拜虛擬資產監管局（VARA）加強了對申請加密許可證項目的審查。

其他國家也在持續關注Terra事件及其對加密貨幣監管的影響。例如，日本加強了對加密貨幣交易所和平台的監督管理，要求它們報告可疑交易並加強網絡安全措施。印度提議通過一項禁止所有私人加密貨幣（央行發行的除外）的法案。歐盟近日通過了名爲“加密資產市場”（MiCA）的綜合性加密資產法規，旨在使成員國間的規則更加一致，並確保消費者保護和金融穩定。

總之，Terra 事件凸顯了加密資產，尤其是算法穩定幣的更有效和協調監管的必要性，這對消費者保護和金融穩定構成重大挑战。不同國家在加密貨幣監管方面有不同的方法和優先事項，在監管機構、政策制定者、行業參與者和民間社會之間進行全球對話和合作對於促進加密領域的創新和信任至關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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