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线》雜志記者:從加密懷疑論者到創建DAO組織 丹佛三日體驗如何改變了我
發表於 2022-06-04 18:25 作者: 鏈捕手
Web3的使命幾乎是一種極端理想主義:不僅要將人類從大型科技公司的統治中解放出來,而且要把人類從剝削性資本主義本身中解放出來,並且純粹通過代碼來做到這一點。
這場新運動想要把我們從大科技和剝削性資本主義中解放出來——只使用區塊鏈、博弈論和代碼。它會出現什么錯誤呢?
丹佛的一個周六下午,天色已晚,我靠在椅背上,感受着自己正在做的事情的怪異之處。在一個沒有窗戶的房間裏,我坐在一張靠牆的長長的塑料折迭桌旁,筆記本上开着Discord。披薩皮屑和空的薯片袋子堆積在我周圍,證明了我和三個區塊鏈开發者花了幾個小時在狂熱地研究一個項目。我不是程序員,只是個有法學學位的記者。然而,不知何故,我已全身心投入以創建自己的DAO,一個Web3狂熱支持者最喜歡的概念,它應該明天就會啓動。
毫無疑問,你有問題要問。我也是。就像是:我怎么了?三天前,我還是一個對加密持懷疑態度的人,幾乎不知道如何購买ETH。現在,我就能完整的說出什么是多重籤名和二次方投票法。开發人員已經將我們的站點與一些Web3錢包整合,我剛剛在ENS花了85美元購买了一個域名,盡管它沒有明確的用途。對此,我並沒有感到憤怒或困惑,而是似乎像我周圍的每個人一樣,感受到了同樣的興奮,盡管這種興奮轉瞬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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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前,估計有1萬人在科羅拉多州參加今年的ETHDenver會議,我也是其中之一。ETHDenver會議是以太坊和Web3領域最大、最古老的活動。大多數人來到這是爲了與志同道合的人相融。我來到這裏也是爲了試着去理解他們。最終,我想通了。
你可能注意到了,也可能沒注意到,Web3一詞去年還默默無聞,今年就已名聲大噪,這得益於加密貨幣價格的上漲和風投資本家的精明營銷。Web3很難被定義。在社交媒體和Twitter上,Web3已經成爲任何與區塊鏈和加密貨幣有關的一切事物的統稱:人們花數萬美元購买被稱爲NFT的數字收藏品,既沒有實用價值,也沒有美學價值,然後以更高的價格出售它們。“Play to Earn”遊戲以致富承諾引誘玩家進入脆弱的虛擬世界。許多明星在超級碗期間進行加密貨幣交易。還有層出不窮的騙局、黑客攻擊和跑路。
但對於真正的信徒來說,Web3有別於閃着霓虹燈的加密賭場和華而不實的過度無恥行爲。如果說加密貨幣最初是關於去中心化的資產,那么Web3就是爲了去中心化的.....一切。它的使命幾乎是一種極端理想主義:不僅要將人類從大型科技公司的統治中解放出來,而且要把人類從剝削性資本主義本身中解放出來,並且純粹通過代碼來做到這一點。
比特幣是最原始的基於區塊鏈的加密貨幣,它創造了一種發送和接收數字貨幣的方式,而交易過程無需銀行批准。理論上,一套精心設計的激勵措施,將取代監管機構和執法部門,讓每個人都按照所有比特幣用戶的最佳利益行事。Web3的目標是將去中心化和博弈論這兩個概念應用到所有數字生活中。實現這一點的主要載體是以太坊,它借鑑了比特幣的一些關鍵功能,同時增加了一項重大創新:它擁有自己的編程語言,支持开發者能夠在其上運行應用程序,並最終構建一個全新的去中心化數字基礎設施。
如果說比特幣吸引了那些想要推翻央行行長的無政府資本家,那么圍繞以太坊和Web3的文化則更具進步性。當我走進丹佛體育城堡(Denver Sports Castle)後,看到的第一個小組討論的主題是使用區塊鏈來構建“公共產品”。丹佛體育城堡是一家由大型體育用品商店改造而成的活動場所,也是ETHDenver的主會場。
另一個小組的主題是:“以BIPOC(有色人種)、同性戀、邊緣化個體的身份駕馭Web3勞動力”(該組織白人和男性佔比很大)。從美學上講,ETHDenver秉承了一種協作精神,在場有很多關於Bufficorn的討論,它是一個卡通水牛和獨角獸的混合體形象,是該活動的NFT吉祥物(融合了獨角獸的魔力和水牛的力量)。人們在那使用各種模因語交流:GM,意思是早上好,作爲一種通用問候語可以在任何時間使用;wagmi的意思是“我們都會成功的。”
在开幕式上,會議組織者強調了Web3的理想主義。ETHDenver的創始人John Paller說:“這與錢無關,我們不在乎這一點。”他解釋說,這次會議的主題是“建設”。這個每個人都讀作“biddling”的術語,是對加密迷因“HODLing”的即興模仿,即無論市場看起來多么嚴峻,都要持有自己的資產,以表達對其長期價值的信心。在加密世界,就像在互聯網文化中一樣,錯別字是制造模因的豐富來源。“BUIDL代表着Bufficorn的集結呼喊,”Paller說。
他們到底在BUIDLing什么?有很多傑出的、理想主義的、有經驗的技術專家,他們都認爲Web3純粹是胡說八道。但也有很多人表示它真的有價值,是人類兌現互聯網所有承諾的最佳機會。
看待Web3的一種方式是從其名稱上:它是Web2.0的繼任,這個時代本應讓互聯網民主化,但實際上卻被谷歌和Facebook等少數幾個大型平台所主導。Web3是關於網絡的再一次去中心化。
從美國國防部資助的初期开始,互聯網旨在被設計爲去中心化的。這有一個非常實用的冷战時期的目的:遍布全國的計算機網絡不會在一次核爆炸中被完全摧毀。早期的狂熱者還在這種分布式結構中看到了一種內在的解放傾向,這種精神體現在了John Gilmore在1993年的名言中,“網絡將審查制度解釋爲有損害性的,並繞過它。”
然而,隨着20世紀90年代成爲歷史,去中心化的夢想逐漸破滅。在後來被稱爲Web 1.0的時代,典型的互聯網用戶雖然在理論上被授權創建網頁,但實際上除了瀏覽其他人制作的網頁之外,幾乎沒有其它權利。隨着圍繞互聯網的經濟發展逐漸成熟,一些強大的公司开始在其开放協議之上進行集權控制,比如微軟利用其操作系統壟斷地位,通過IE瀏覽器佔領了瀏覽器市場。然後,互聯網泡沫破滅,人們开始質疑互聯網曾否充分發揮了其潛力。
這種希望在2000年代中期重新出現,當時新的平台和技術允許普通用戶創建和上傳內容,而且它可以接觸到成千上萬甚至數百萬人。如果說Web 1.0是大衆被動地消費出版商創造的媒體,那么在Web 2.0中,大衆成爲創造者:維基百科條目、亞馬遜產品評論、博客文章、YouTube視頻、衆籌活動。《時代》雜志抓住了這一時刻的精髓,評選出了2006年度人物:“你”。
但在表面之下,一些不同尋常的事情正在發生。用戶生成的內容是免費勞動力,而平台扮演着老板的角色。一些大贏家收集用戶數據,並利用這些數據,以及老式的並購,圍繞他們的業務建立具有競爭力的護城河。如今,就用戶而言,Meta公司擁有全球四大社交應用程序中的三個。第四個是YouTube,歸谷歌所有,谷歌也佔據了互聯網搜索市場的90%左右。
隨着這些公司佔領越來越多的網絡,很明顯,對這些公司來說,用戶與其說是一個創造性的合作夥伴,不如說是一個取之不竭的原材料。用戶想要逃脫是很困難的。Meta可以控制你對Facebook和Instagram照片的訪問權,包括你的朋友列表。想要放棄使用Twitter或想找到YouTube的替代品嗎?你無法帶着你的訂閱者一起離开。如果平台選擇暫停或注銷你的账戶,你幾乎沒有追索權。
事後看來,對於Web2.0未能兌現其早期承諾的原因,不乏各種解釋。網絡效應,不可預見的大數據的力量,企業的貪婪,所有這些都沒有消失。那么,我們爲什么要期待Web3會有任何新的東西呢?對於它的信徒們來說,答案很簡單:區塊鏈是不同的。
幫助以太坊編程的英國計算機科學家Gavin Wood在2014年創造了Web3一詞,同年以太坊推出。他最初稱它爲Web 3.0,但後來“.0”就被簡化了。在他看來,Web2.0的致命缺陷是信任。在這個網絡世界,每個人都必須相信最大的平台不會隨着它們的成長而濫用權力。似乎很少有人注意到,谷歌早期著名的座右銘“不作惡(Don’t be evil)”暗示,作惡也是一種選擇。對Wood來說,Web3是關於建立一種系統,這種系統不依賴於信任個人、公司或政府來做出道德性選擇,而是使邪惡的選擇變爲不可能。區塊鏈是實現這一目標的關鍵技術。Internet Archive 和 Wayback Machine 的創建者 Brewster Kahle 將這一目標描述爲“瞄准網絡开放(locking the web open)”。或者,正如 Andreessen Horowitz 加密基金的普通合夥人、Web3助推者Chris Dixon所言,“無法作惡 > 不去作惡”。
區塊鏈是一個跨計算機網絡而不是位於一台服務器上運行的數據庫,不被沒有個人或組織所擁有。每台計算機或節點都存儲了每筆交易的完整記錄,因此沒有人能夠控制或破壞網絡,除非其能夠接管大多數節點。這使得任何人都不可能操縱數據庫,比如分配給自己更多的代幣。其中,每一筆變化和交易都被記錄在鏈上,全世界都能看到。這裏沒有必須去信任的中央機構來執行這些規則。
那么,區塊鏈究竟應該如何實現开放式網絡呢?目前,像Instagram和TikTok這樣的平台擁有你在使用它們時產生的數據,並將其存儲在它們的服務器上,這使得提取這些數據變得困難或不可能。理論上,在Web3的世界中,你的數據將存儲在區塊鏈上,而不是中央服務器中。你不是擁有某一個平台,而是通過只有你擁有的私鑰來控制對你個人數據的訪問權。如果你厭倦了一項服務,你可以把你的數據帶到另一個應用中。而且,平台無法在你的數據周圍豎起圍牆以試圖改變這個遊戲規則,因爲它從一开始就不會擁有這些數據。
無數 Web3 初創公司正試圖通過創建基於區塊鏈的替代方案來應用這一理論,以替代任何你能叫得出名字的平台:Spotify、Twitter、Instagram、Google Docs。自由派億萬富翁Frank McCourt已承諾投入 2500 萬美元用於开發一種協議,用於將你的社交圖譜放在區塊鏈上。一家名爲 Sapien 的公司打算構建一個完整的 Web3 元宇宙。
相信區塊鏈基礎設施作爲去中心化的強制機制是Web3的第一個信條。還有些其他原則,我們稍後會談到。
在ETHDenver的第二天,廁所壞了。這裏的下水道還沒有爲這么多人准備好。以太坊也有類似的問題。與 Sports Castle 一樣,它無法處理通過其管道的交易負載。
與比特幣一樣,以太坊也運行在一個被稱爲“工作量證明(PoW)”的系統上。網絡中的計算機首先解決復雜的數學問題,並因在區塊鏈上驗證交易而獲得浮動的“gas費”,從而“挖出”新的代幣。對網絡的需求越大,gas費就越高。以太坊在變得很受歡迎之後,其gas費有時往往高得令人望而卻步。交互量在去年年底的瘋狂飆升期間,每筆交易的價格超過了55美元。這些數學問題的計算也需要大量的電力。據估計,如果按照能源消耗這一指標對世界各國進行排名,比特幣和以太坊能源消耗相組合將位於意大利和英國之間(截止2020年數據,法英分別位於全球第9、10位)。
似乎在ETHDenver參會的每十個中人的三個都在試圖解決這類問題。長期以來,以太坊的核心开發人員一直在努力實現向“權益證明(PoS)”的轉變,這是一種比工作量證明更環保(但可能不那么安全)的替代方案,預計將於今年推出。還有一些相互競爭的區塊鏈不使用工作量證明,因此不會產生類似以太坊的環境成本或gas費。然後是“第二層”區塊鏈,它們在自己的網絡上完成大部分工作,然後將計算結果大批量地記錄在以太坊上,以降低每筆交易的成本。
除了帶寬問題,ETHDenver的與會者普遍認爲,這項技術太難使用了。在Web3中做任何事情都令人難以置信地困惑。當我在酒店登記入住時,我需要在幫助下才能兌換我的加密午餐代幣。如果你不是程序員,想要完成任何事情,你只需在一堆你不懂的提示上點擊“確定”即可。這是一個被敲竹槓的好方法。在會議期間,有消息稱,OpenSea受到了網絡釣魚攻擊,價值近200萬美元的NFT被竊取。這情節是如此的普遍,以至於這一消息幾乎沒有引起人們的注意。
Crypto的用戶不友好性給整個生態系統帶來了巨大的壓力,迫使它做一件它本不應做的事情:中心化。今年1月,密碼學家、开源加密即時通訊應用Signal的創建者Moxie Marlinspike在他的個人博客上撰寫了一篇文章,對Web3的根本性前提進行了精闢的剖析。Marlinspike認爲,由於大多數人都渴望便利性,中心化服務最終總是將自己強加於去中心化的技術之上。他寫道,在Web1.0的早期,一些人認爲“我們都應該有自己的Web服務器,有自己的網站,有我們自己的郵件服務器來處理自己的郵件。然而,我認爲這一點怎么強調都不爲過,這不是人們想要的,人們不愿意運行自己的服務器。
Marlinspike 指出,這種模式已經在Web3中重演。如果不是不可能的話,手機上的應用程序直接與區塊鏈交互是相當麻煩的。因此,幾乎所有的 Web3 應用程序都依賴於 Infura 和 Alchemy 這兩家公司之一來做到這一點。大多數人用來存儲加密資產的數字錢包也是如此。換句話說,幾乎每個 Web3 產品都依賴一個中間人來說明區塊鏈上發生的事情。對於一個旨在使信任過時的系統來說,這需要一個很大程度的信任。
這種情況甚至比MarlinSpike透露的更加集中化,因爲Consensys公司既擁有InFura,也擁有MetaMask。是的,你的數據永遠儲存在區塊鏈上的某個地方,但實際上,你使用的任何Web3應用程序都可能依賴這些中心化的服務來訪問它。作爲例證,Marlinspike寫道,他創建的NFT從OpenSea中下架時,也從他的MetaMask錢包中消失了,即使它仍然存在於區塊鏈上。
Marlinspike 指出,Web3 的捍衛者傾向於通過堅稱“現在還處於早期階段”來回應批評。Vitalik Buterin 用了整整一天的時間來證明他的觀點。在Reddit上回應Marlinspike時,Buterin 寫道,“Marlinspike的許多觀點讓我印象深刻,因爲它們對生態系統的當前狀態提出了正確的批評,但其忽略了區塊鏈生態系統的發展方向。”
Web3 圈子中的一個小派別認爲,區塊鏈得到的關注超出了它應得的程度,去中心化已經成爲了一個阻礙正確信息傳播的介質。Web3研發機構協議實驗室的工程師Jeromy Johnson表示:“我非常堅定地認爲,Web3不是區塊鏈的代名詞。”Johnson從事區塊鏈項目,但他還幫助編寫了InterPlanetary File System,這是超文本傳輸協議(每個網址前面的“http://”位)的對等替代方案。使用 IPFS 可以防止網站內容僅僅因爲某個 URL 過期或更改,而從網絡上消失。這是一個非區塊鏈的去中心化技術的實例。
Johnson說,“人們嘗試使用區塊鏈的很多事情實際上並不需要區塊鏈。人們試圖在區塊鏈上建立社交網絡,他們把每一條推文,或者他們所說的任何東西,以及每一個‘點贊’都放在區塊鏈上。對此,我的反應是,你們幹什么?這太蠢了!”
Johnson擔心區塊鏈已經對某些人來說已經成爲一種戀物癖。但我來到丹佛想知道是否可以像 Web3 人所理解的那樣對去中心化本身說同樣的話。因爲去中心化的最大障礙可能根本與技術無關。
中心化是一種模糊的術語。加密貨幣的最初目標之一是將銀行這種中介機構,從金融交易中剔除。因此它在某些自由主義者、犯罪分子和最近的俄羅斯寡頭中很有吸引力。這是考慮中心化的一種方式:一家銀行位於兩個或多個實體之間交易的中心。但中心化和去中心化也可以被視爲一個選擇類問題:你有多少選擇?在這個市場中只有一個商家嗎,或者你可以貨比三家?按照這個標准,銀行業相當去中心化的。僅在美國就有數千家銀行在運營。
一個去中心化的技術並不能保證有一個去中心化的市場。以電子郵件爲例。電子郵件是一種去中心化協議。理論上,任何人都可以建立自己的電子郵件服務器,但正如Marlinspike指出的那樣,其實很少有人這樣做。取而代之的是,人們使用電子郵件客戶端,而市場主要集中在少數幾家提供商上,尤其是Gmail。即使你個人選擇放棄使用Gmail,你發送一封電子郵件,另一端的人也可能會在使用它,這意味着無論你是否愿意,你的電子郵件副本都會存在於谷歌的服務器上。
中心化是一種方式;而整合是更好的一種方式。整合不是針對技術的特徵,而是市場的特徵。有一種比Web3更古老的協議用於來處理整合市場,這就是反壟斷法。但政府政策並未融入Web3藍圖。
廁所壞了的那天早上,我主持了一個題爲“爲什么去中心化很重要”的小組討論。其中一位小組成員、Fuel Labs的工程師Nick Dodson一度指出,“傳統的金融科技,不使用區塊鏈或加密的個人理財應用,可以說比Web3更去中心化,“因爲老實說,有更多的公司在做這件事。”
我說,你知道嗎,金融科技行業的存在在很大程度上要歸功於一項聯邦立法。金融危機過後,2010年通過的《多德-弗蘭克法案》(Dodd-Frank Act)中有一節要求美國銀行允許客戶以計算機應用程序可以讀取的格式訪問其账戶數據。你可以感謝這一條款,因爲它能夠將你的數據與Betterment和Mint等個人財務應用程序同步。之後,我轉向了另一位小組成員,一位成就卓著的區塊鏈程序員Frankie Pangilinan。我問道,考慮到Web3面臨的艱巨的技術挑战,國會通過法律強制數據可攜帶性和互操作性,難道不是一個更簡單的去中心化途徑嗎?這難道不比試圖消除所有這些復雜、笨重的技術中的問題更容易嗎?
“政府的行動比軟件要慢得多,”她臉上帶着懷疑的笑容說,“從本質上說,它是一個過時的系統,我們正在取代它。”
Pangilinan 正在引導 Web3 運動中的主流觀點。她的懷疑是可以理解的。互聯網經濟出現在管制松散和歷史上反壟斷執法松懈的時期。尤其是美國政府,尚未證明自己有能力通過一項監管硅谷的重大法律,或贏得針對平台巨頭的重大訴訟。客觀地講,國會是一個陳舊的制度。
然而,盡管法律存在種種缺陷,但它仍然是有史以來爲防止個人和公司濫用權力並迫使他們分享權力而設計的最有效的技術。即使在科技行領域,政府幹預刺激創新和增加用戶選擇的歷史也很悠久。有時,這是通過戲劇性的法律對抗實現的。在20世紀50年代,來自聯邦政府的反壟斷壓力迫使AT&T及其子公司Bell Labs對外授權了數千項專利,其中一項是一種名爲晶體管的東西。在其他時候,政府在去中心化市場方面的作用是無形的。例如,多虧了一項鮮爲人知的聯邦通信委員會規定,美國人在更換運營商時可以保留自己的手機號碼。
但即使是先進的Web3社區的成員,對於將其強大的資源用於影響公共政策的興趣也基本上爲零。相反,正如Pangilinan所講,他們傾向於認爲政府是圍繞着問題設計的,只是另一個機構,如谷歌或 Facebook,它們需要我們的信任而不是贏得信任。
後來,我在後台與第三位小組成員聊天,一位名叫 Lane Rettig 的前以太坊核心开發人員。他坦言加密和 Web3 的缺點。但他強烈同意 Pangilinan 的觀點,即政府監管是徒勞的。Rettig 正在开發一個名爲 Spacemesh 的區塊鏈。與需要巨大算力的比特幣或以太坊不同,任何人只需下載一個看起來很普通的應用程序,就可以使用筆記本或智能手機的闲置算力來挖礦Spacemesh代幣。這意味着網絡可以分布在數百萬參與者之間,而不是運行比特幣或以太坊節點的數萬人中。
這聽起來很有趣,所以我拿出了我的iPhone。那我可以直接下載嗎?不,Rettig說;不幸的是,Space-Mesh還不能在手機上使用。這款移動應用程序還沒有开發出來,但即使有,Apple也會從其應用程序商店中屏蔽大多數與加密相關的應用程序。在重提我的“監管是好的”套路時,我开玩笑說,“开放應用市場法案”(Open App Markets Act)將對此有所幫助。該法案在國會獲得了兩黨的支持,將迫使蘋果允許下載其App Store中未提供的應用。Rettig的眼都睜大了好多。“這是一項法案嗎?”他興奮地說,“這是件大事,我能看出這有很大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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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加密圈人士對監管完全不感興趣並不完全正確。根據最近的一份報告,自2018年以來,用於加密遊說的金額翻了兩番。但這項努力並非旨在利用監管來實現去中心化市場或數據可移植性的目標。這主要是爲了確保國家不妨礙加密圈的利益。
DeFi是“去中心化金融”的縮寫,本質上是一個加密博彩市場,爲投資者提供期權、衍生品和其他途徑在加密貨幣上賭博的金融產品。一種常見的方法是“收益耕作”,本質上是指借出你的加密貨幣來換取利息。DeFi是一筆大生意。ETHDenver會議可能是一場高尚理想的盛會,但它基本上是由DeFi公司贊助的。在任何時候,幾乎所有最受歡迎的以太坊應用程序都是某種形式的DeFi平台或交易所。與傳統金融不同,這些機構基本上不受監管。如果有人偷了你的錢,銀行不必還你,因爲壓根就沒有銀行。這絕不是一個無關緊要的問題。一項分析發現,僅在2021年,DeFi平台就有超過100億美元被盜。
在丹佛的第一個晚上,我參加了由Uma贊助的一個活動,Uma將自己標榜爲“以一種快速、靈活和安全的方式來創建去中心化的金融產品。”活動上擠滿了DeFi圈的人,他們每個人都向我保證,他們的產品承諾以最小的風險實現超高收益。前投資銀行家Arisa Toyota osaki向我講述了她創辦的一家名爲Cega的初創公司。她解釋說,有了Cega,加密貨幣持有者將能夠投資異國加密貨幣衍生品並產生可觀的回報。而且,她向我保證,除非市場下跌超過50%,否則幾乎不可能賠錢。
這怎么可能?
Toyosaki說:“我曾在投資銀行做這種事。”她說,DeFi衍生品市場“在2021年下半年出現爆炸式增長”。這是第一次有足夠多的加密產品可以分割成衍生品。Toyosaki解釋說,要做到這一點,你需要一支能夠構建高級市場統計模型的量化團隊。這顯然是爲了讓人安心,以防與2008年金融危機前夕的相似之處過於微妙。我的下一站是荷蘭DJ Tiësto的表演,由Bacon Coin主辦,這是一家提供抵押貸款支持的加密代幣初創公司。
他最近告訴時代周刊:“如果我們不行使自己的聲音,唯一能建成的東西就是立即盈利的東西。”. “而這些往往與真正對世界最好的東西相去甚遠。”
盡管Defi佔據了贊助商和派對日程,但許多Web3的忠實信徒對此不屑一顧。加密公司推銷產品的一排排桌子在官方會議地圖上被標記爲“托區(Shill Zone)”。有一天,當我離开一家咖啡店時,無意中聽到兩個人坐在外面的一張桌子旁,一個人說,“我對Defi不感興趣,”“哦,”另一個說,“你不是龐氏經濟學家嗎?”Vitalik Buterin就坐在隔壁的桌子旁,從他的表情看,他是在大膽地讓別人向他推銷自己的生意。就連Buterin也公开擔心在他創造的以太坊宇宙中發生的搶錢行爲。他最近在接受《時代》雜志採訪時表示:“如果我們不鍛煉自己的聲音,唯一能造出來的就是那些立馬就能盈利的東西,而這些往往與對世界最好的東西相去甚遠。”
但這裏面有一個悖論。盡管 Web3 的夢想家可能會避开加密賭場,但事實仍然是加密貨幣是他們試圖建立這一切的驅動力。這就是博弈論和Web3的其他高級原則發揮作用的地方。這也是Web3運動與過去幾波互聯網烏托邦主義的經濟純真決裂的地方。
回到在 Web 2.0 的早期的开源運動,那個時代的理想主義者,被一種可能是天真的信念所引導,即人們愿意爲了更大的利益而自愿貢獻自己的精力和才能。Linux 頑固分子認爲軟件應該是免費的,但出於盈利動機而退縮。誕生於這個時代的平台秉承着這種精神,高調地宣揚讓世界變得更好、更开放、更互聯的口號,同時在幕後悄悄建立全球監控行動,爲廣告商的利益監視用戶。
Julien Genestoux是开源運動的資深人士,他創建了解鎖協議,該協議旨在將會員資格和訂閱加入區塊鏈。他說:“很多使用开放網絡、开源的人總是認爲那種方式賺來的錢不幹淨。Crypto一直在做的一件事就是把錢放在最重要的位置。通過這樣做,它消除了企業參與者在我們不知道的情況下從其他人那裏獲取價值的能力。讓它變得更明確化,這是我們都在關注的事情,讓那些想從別人那裏奪走它的人無法得逞。”
在最基本的層面上,Web3的財務激勵方式是解決新技術採用問題的一種巧妙方法。比方說,你做了一個建立在區塊鏈上的新的去中心化平台,這個平台工作得如此順利,人們無需獲得密碼學博士學位就可以使用它。用戶可以控制自己的數據,一切都是开源的。問題是,這些普通用戶可能並不太關心數據所有權或一成不變的公共分類账本,他們關心便利和樂趣。那么,如何讓他們使用你的新Web3應用程序呢?
答案是代幣經濟學。幾乎每個擬議的Web3平台的商業模式都需要向參與其中的每個人分發代幣,從而激勵他們使用並改進平台,以使這些代幣增值。在Web3中,這被稱爲“校正激勵措施(aligning the incentives)”。這個概念植根於比特幣,Satoshi Nakamoto設計了一套規則,以防止個人的自身利益與比特幣的利益之間發生衝突。利用博弈論原理,比特幣可以激勵所有人爲集體利益而行動。即使有人控制了足夠多的網絡,能夠改寫其歷史並使他們暴富,他們也有一個強有力的理由不去這么做:這種背叛會扼殺人們對比特幣的信心,從而使他們自己持有的資產價值縮水。
許多人將比特幣和其他加密貨幣視爲金字塔計劃,因爲它們的價值純粹是其他人想要購买的需求所帶來的。但至少在理論上,代幣經濟學可以在現實世界中發揮有用的作用。以 Web3 搜索引擎 Presearch 爲例。Presearch分布在節點網絡中,任何人都可以在他們的計算機或虛擬專用服務器上設置這些節點。你的搜索詞會傳遞到其中一個節點,該節點會在返回響應之前查詢一系列來源。運行節點的人以Presearch的PRE代幣形式獲得獎勵。用戶還可以因執行搜索而獲得小額代幣獎勵。隨着平台變得越來越流行,代幣應該變得更有價值。這一價值有一個現實的參照點:廣告商必須購买代幣才能出現在搜索結果上方。這行得通嗎?也許不會。但這不是龐氏騙局。
Web3應用程序承諾不僅會向用戶支付費用,還會讓他們對平台的運行方式擁有發言權。例如,PreSearch代幣將授予用戶對平台的所有權和某種治理權力。從理論上講,這種分布式結構應該會阻止任何人將PreSearch推向任何可疑或剝削性的方向。“爲什么我們不會落得像谷歌那樣的下場?”PreSearch的創始人Colin Pape說,他指的是這家搜索巨頭有據可查的隱私問題。“因爲我們讓每個人都圍繞着這個價值單位,如果我們試圖從用戶那裏提取太多價值,而他們被激怒了,代幣價值就會下降。”
這在理論上聽起來似乎有道理,但它提出了各種各樣的實際性問題。你如何阻止某人購买足夠多的代幣來施加單邊控制?你怎么知道持有代幣的加密账戶屬於不同的人?如果你真的做到了去中心化,你將如何足夠快地採取行動,與不必將每一項決定都付諸表決的傳統企業競爭?
答案都是推測性的,因爲這些治理方面的東西實際上還未上线。Pape承認,去中心化控制仍然是PreSearch的愿望。現實情況是,這家公司,也就是 Pape,控制着搜索引擎,就像 Alphabet 控制着谷歌一樣。這在某種程度上是Web3世界的主題。每個人都有一份白皮書,詳細說明他們的新平台將如何由“社區”管理......最終,最終,在未來某個尚未確定的時間點,一旦一大堆其他問題得到解決,平台變得足夠大,可以移除訓練輪的時候。社區:哦,主啊,給我去中心化的控制權。平台:還不是時候。
如果說集體性運營大型平台的愿景聽起來遙不可及,那么Web3的最高信條在某種程度上甚至更加雄心勃勃。使用區塊鏈技術和代幣經濟學來讓人們买進一套去中心化的應用程序?這只是個开始。對於一些Web3名人來說,真正的目標是使用加密貨幣將人類鎖定在一個更加合作化、更少自我毀滅化的社會中。直到遇到Kevin Owocki,我才完全明白這一點。
幾乎沒有人比Owocki更努力地將Web3的理想主義變成現實的人了。Owocki來自丹佛附近的Boulder County,是GitCoin的創始人,這是一個爲开源Web3項目提供資金的平台,到目前爲止已經籌集和分配了大約6000萬美元。在 ETHDenver 的衆多科羅拉多人中,數他最具風採,長發披肩,留着修剪整齊的胡須,體格健壯。
Owocki 在會議上堪稱搖滾明星。他因在 2017 年創造了 BUIDL 一詞而受到贊譽。崇拜者不停地找他交談,表達他們的支持,或索要他的出版物《GreenPilled: How Crypto Can Regenerate the World 》的副本,這本書是大會的熱門話題,400份一搶而空。Owocki與你在加密貨幣世界中發現的賭徒相去甚遠。在他的幾次演講中,Owocki告訴大家,由於研究表明,在年收入約10萬美元後,金錢不會增加幸福感,Web3的創始人應該通過將多余的錢投入每個人都能享受的公共產品來將他們的幸福感最大化。他告訴我:“密碼朋克(cypherpunk)就是關於隱私、去中心化的東西:硬核自由意志主義的垃圾。我更像是一個左派。我更傾向於“太陽能朋克(solarpunk)”,也就是,我們如何解決當代圍繞可持續性和公平經濟體系的問題?這是一套不同的價值觀。”
他解釋說,互聯網使得在計算機之間傳輸信息成爲可能。這使通信發生了革命性的變化。
而區塊鏈使在計算機之間轉移價值單位成爲可能。Owocki相信這可以通過他稱之爲“再生加密經濟學”的東西,來徹底改變人類的互動方式。他在GreenPill中寫道,加密經濟學“是使用基於區塊鏈的激勵措施來設計新型系統、應用程序或網絡。”再生加密經濟學意味着以一種讓世界變得更美好的方式來做這件事。目標是打破零和、富者越富的資本主義模式。Owocki認爲,正確的加密經濟結構可以幫助解決氣候變化、錯誤信息和資金不足的數字基礎設施等集體性行爲問題。
實現這一目標的關鍵工具是去中心化的自治組織。理論上,DAO使用加密貨幣來促進集體行爲。通常,成員通過購买一定數量的DAO發行的自定義代幣來加入。這使他們有權獲得 DAO 本身的所有權。成員所有者投票決定 DAO 該去做什么,主要關於它的資金去向,因爲基於區塊鏈的實體除了將資金從一個地址轉移到另一個地址之外,其它也做不了什么。
這個年輕的概念已經有了一段曲折的歷史。首個DAO被簡單地命名爲“The DAO”,在有人利用其代碼漏洞抽走當時價值約5000萬美元的ETH後,於2016年解散。之後,各種各樣的失敗方式也隨之而來。盡管如此,DAO在ETHDenver上仍然很受歡迎,與會者在那裏大肆宣揚他們改變世界的潛力。Elon的弟弟Kimbal Musk很上鏡,他談到了他的Big Green DAO,這是一個與食物有關的慈善機構。他堅持認爲,通過DAO捐錢,消除了慈善非營利組織所有令人痛苦的官僚作風。“這要好得多,”他說,不過他也承認,“失敗的方式有很多種,而這一種可能會失敗得嚴重。”
與 Kickstarter 頁面不一樣,這個慈善機構表示:DAO將人類從可能毀滅物種的集體行爲問題中解放出來。根據Owocki的說法,這是一種以校正激勵結構的方式編寫代碼的能力。從這個意義上說,第一個DAO可以說是比特幣本身。“我們選擇的武器是新穎的機制設計,基於合理的博弈論,作爲透明的开源代碼部署到去中心化的區塊鏈網絡,”他在GreenPilled 中寫道。事實上,這本書對技術本身的描述甚少,而對各種博弈論概念的描述卻更多。這些內容包括你在本科經濟課上學到的東西,“公共產品是非排他性和非競爭性的”,以及在科幻小說中不會顯得突兀的東西:“社區包容貨幣”、“分形DAO協議”、“追溯性公共產品資助”。
根據Owocki的說法,最強大的激勵設計技術之一是一種稱爲二次方投票的技術。站在Shill Zone的邊緣,Owocki轉過身來,向我展示了他紫色棒球夾克的背面,上面寫着“二次方土地(Quadratic Lands)”。Owocki解釋說,二次方土地是一個神話般的地方,在那裏,經濟學定律被重新設計,以生產公共產品。“這只是一個模因,”他說。“我不想告訴你它已經存在了。”
在二次方投票系統中,你可以在不同的選項中分配預算。讓我們假設它是美元。你給一個特定的選擇分配的錢越多,你投給它的票就越重要。但有一個重要的警告:你爲同樣的選擇承諾的每一塊邊際美元,都比之前的一塊錢價值少。從技術上講,你投票的“成本”是平方上升的,而不是线性上升的。這使得一個群體中最富有的人更難控制選票。GitCoin使用一種改編的方式,即二次融資,將資金獎勵給Web3項目。爲某個項目做出貢獻的人的數量比他們貢獻的金額更多。這獎勵了大多數人支持的想法,而不是最富有的人支持的想法:行爲中的再生加密經濟學。
提出二次方投票的微軟研究員Glen Weyl關於這個技術對區塊鏈的適用性問題遠比Owocki謹慎。在Owocki這本書的前言中,他寫道:“我對Web3深感矛盾。”他將自己定位爲這場運動的某種內部批評者,他支持這場運動的去中心化和數字公共產品的廣泛目標,但質疑它對區塊鏈和加密貨幣當前狀態潛力的信心。
Weyl向我介紹了在DAO中使用二次方投票的缺點。一個主要問題是女巫攻擊,一個人創建1000個“襪子傀儡(sock puppet)”账戶,並利用它們控制投票。即使你想出了身份證明問題的解決方案,某人也可以讓模擬世界中的人爲他們創建账戶。
Owocki 相信他和他的共同革命者可以解決這些問題。他問我是否聽說過馬太效應,他解釋說,這是經濟學家如何提及富人往往會變得更富有的事實。“這是經濟學的基本規律,”他說,但這並不意味着它是無敵的。徵服自然規律就是科技的目的“一架飛機顛覆了重力;如果你能建立一個顛覆馬太效應的經濟體系呢?夥計,它就是二次方投票。”
所有這一切對我來說都有點令人興奮。不用管Owocki的理論會波及到什么地方,對我來說,理解DAO應該如何運行已經夠難的了,所以當我在丹佛的時候,我決定創建一個DAO。
我的朋友 Jacksón Smith 在一家名爲 Learning Economy Foundation 的非營利組織工作,該基金會研究區塊鏈在教育中的使用。他參加了會議並同意幫助我創建 DAO。我們確定了一個公認的低風險的想法:我們的DAO將試圖贏得《紐約客》雜志的每周漫畫配文比賽,在這個比賽中,讀者們競相爲一幅無配文漫畫提供最風趣的笑點。每周,DAO成員將對彼此提交的作品進行投票,並將內部獲勝者提交到實際比賽中。我們稱它爲lmaoDAO。
周末我在DAO上投入了大量時間,但沒有Jackón和他的幾個同事那么多,他們實際上知道如何編程,並慷慨地自愿投入時間構建DAO,我半开玩笑地开始稱他們爲“我的核心开發人員”。我應該說,去建設它。我們是BUIDLers,本着ETHDenver的精神,正式开發了一個Web3應用程序。我驚訝地發現,當我解釋我正在做的事情時,會議上的人們總是堅定不移地支持我。我起初認爲他們可能會反對記者創建DAO,但從整個情況來看,我們的確提出了一個聰明的想法。
在我們創建DAO時,有兩件事變得非常清楚。首先,DAO只不過是一個需要加密代幣才能成爲會員的團體。對於我們,也是憑空鑄造了LMAO代幣。像大多數DAO一樣,我們的DAO組織也在Discord上。我們的DAO並不是真正的去中心化;我們控制着Discord,Jackón控制着投票網站,而我手動將配文提交給NewYorker.com。我們原則上承諾建立去中心化治理,但誰知道什么時候會實現。與此同時,所有人都要相信我們說的都是真的。
第二件變得清晰的事情是,BUIDLing真的很有趣。設置DAO有點像設計電子遊戲。你必須建立激勵機制和規則,讓人們繼續玩下去,而且不能輕易被剝削。事實上,它感覺就像是一場遊戲中的遊戲,因爲Web3本身與沉浸式RPG沒有什么不同,一種具有自己的規則、習俗和語言的替代現實。玩足夠長的時間了,你也就不再需要看說明了。各種圈內行話也开始用了起來。將你的錢包從Etherum主網切換到Gnosis Chain來獲取你的LMAO代幣,並與Collab.land discord機器人同步,證明你是社區成員,以訪問Discord鎖定頻道。
BUIDLing的真正樂趣在於解決問題。例如,我們將如何讓人們加入?Nathan是我的开發人員之一,他想出了一個主意:他可以抓取每個持有Bufficorn NFT或ETHDenver代幣的加密錢包,並將其用作出席會議者的代理。然後我們可以“空投”我們的代幣給名單上的每個人。最令人興奮的是,這一切都發生在一個相對封閉的系統中。在這些決定中,很少有需要我們去思考 DAO 範圍之外的混亂世界。這一切都幫助我理解了Web3的吸引力。
如今,曾經伴隨着在Web2.0工作的道德英勇意識已經很難找到了。無論Web3是什么,它都是一個程序員和技術人員可以重新體驗黑客樂趣的領域,在那裏,他們可以再次對在技術領域工作感到高興。Jackón實際上把制作復雜的棋盤遊戲作爲一種愛好,他告訴我,逃避現實是Web3的吸引力之一。但問題是,這個逃生門通向的是一個真實的地方還是一個夢幻世界。
當那些披薩皮屑和空零食袋越堆越多時,我突然意識到現在是星期六晚上,晚餐時間快到了。有傳言稱,最近宣布有意將Death Row Records轉變爲NFT音樂廠牌的Snoop Dogg正在某個地方舉辦派對。但我計劃是去見我兒時的朋友Dave,他住在丹佛。
當Dave和我喫晚餐時,我感覺有些自我抓狂,很難解釋我一直在做什么:Web3,加密經濟學,建造DAO。我有點像奧茲國歸來的桃樂茜。漸漸地,談話轉向了正常的事情:他的家人,我的工作,我們一直在計劃的旅行。那天晚上,我睡在了Dave的地下室,周日早上,我很早就被他兩歲女兒的腳步聲吵醒了。參加會議的人們似乎真的相信他們正在爲她建造一個更美好的世界,在晨曦中,感覺她的未來取決於區塊鏈會員組織的一堆激勵措施,這種想法很難讓人當真。這一切感覺就像我已經拔掉了這場遊戲的電源。
然後我的手機就嗡嗡作響。在DAO正式推出之前,需要我的幫助。我沒有多想,又把電源接上了。
原作者:Gilad Edelman
原標題:《Paradise at the Crypto Arcade: Inside the Web3 Revolution》
編譯:麟奇,鏈捕手
來源:鏈捕手
標題:《連线》雜志記者:從加密懷疑論者到創建DAO組織 丹佛三日體驗如何改變了我
地址:https://www.coinsdeep.com/article/3378.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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