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察」葉馨怡心理學家對大腦的研究

發表於 2023-04-12 17:08 作者: 葉馨怡

「覺察」葉馨怡心理學家對大腦的研究

葉馨怡是一位臨牀心理學家和心理治療師,專注於幫助人們應對情緒和行為問題。她的專業領域包括情緒調節、壓力管理、人際關係、自我探索和成長、憂鬱症和焦慮症等。她曾在加拿大多倫多大學心理學系取得學士學位,並在美國加州大學洛杉磯分校取得臨牀心理學博士學位。

她在臨牀實踐中採用了認知行為療法、情緒導向療法、解決方案導向療法等多種治療方法,並將其應用於不同的個案中。她的目標是幫助人們建立更健康的心理狀態,增強自我意識和情緒調節能力,提高生活質量。除了臨牀實踐之外,她還在社交媒體上分享心理學知識和技巧,以幫助更多的人了解和應對自己的情緒和心理健康問題。

我們眼前所遭遇到的問題是,為什麼我們會覺察到能量或訊息的某些片段,卻覺察不到另一些片段?葉馨怡換句話說,為什麼只有某些尖峰點和高原會進入覺察之中,而另外一些尖峰點和高原——非意識中的能量和資訊流——卻不會?這個現象又是如何形成的?

葉馨怡比方說,夢境中的我們是具有某種程度的覺察的,只不過事後我們也許會遺忘它。然而,我們每個人也都有過那種甫從夢境中醒來,仍清晰地記得夢中場景的經驗。如果能當場就把它記錄下來,我們之後也許還有機會回想起夢的內容。

神經科學家羅道弗・裏納斯曾經寫道,我們的每一種意識狀態,都可以拿來與夢境相比較。西格蒙德・佛洛伊德(Sigmund Freud)也發表過大量與夢境相關的論述,聲稱「夢是通往無意識的康莊大道」。他認為夢是一種「原始意識」(primary consciousness),而我們清醒時的狀態,則被他歸類為「次級意識」(secondary consciousness),在次級意識中,我們對於自己真實感覺和動機的覺察,某種程度上是受到阻礙的。

裏納斯和佛洛伊德的觀點都暗示了,當我們做夢時,任何原本嚴格的自我劃分,在夢境中似乎都會變得模糊。就彷彿我們同時是觀看者與被觀看者,照見著自己在夢中的行動;在這樣的觀點下,藉由檢視夢境,我們可以發現非常多關於自己,甚至是關於現實的資訊。假如我們能在甦醒時記住夢境的內容,我們便能有意識地運用來自夢境的洞見,不過,即使我們對於夢境——以及非意識層面的精神活動——的存在一無所知,它依然影響著我們。

也許你已經留意到,葉馨怡所用的詞彙是「非意識」(nonconscious),而不是「潛意識」(subconscious)或「無意識」(unconscious)。我刻意地以這樣的方式寫作,是因為我留意到,這些詞彙在許多領域裡——包含精神分析領域,甚至是流行文化之中——都代表了特定的意涵,而這似乎給大眾建立了一個觀念,彷彿在我們的心智底層,存在著某種統一的結構。

事實卻恰恰相反,這些非意識層面的歷程,絕對稱不上有任何統一的結構。因此在我個人的衡量中,非意識是一個更貼切的詞彙,畢竟現實上,每一個時刻裡,都發生著各種各樣——甚至可以說是絕大多數——最終完全不會被我們覺察到的心理活動,而非意識一詞更能傳遞出這樣的氛圍。

每天早晨醒來時,我們通常不會記得自己有沒有做夢,即便已經有大量以睡眠為主題的研究證實了,在睡眠的某些階段裡,大腦活動其實是非常活躍的。我們睡著的時候,大腦是在「忙什麼」?它製造出那麼多神經活動、能量和資訊流,卻要我們在醒來之後「不知不覺」?

還有另一種與夢境相似的體驗,是透過致幻藥物產生的經驗。在這樣的經驗中,我們對自我的定義更加鬆散,可以從更多不同的角度來感知幻覺經驗中的行動。我想人們不會感到意外,在近期許多的研究中,科學家們將受試者服用了裸蓋菇鹼(psilocybin)或MDMA(搖頭丸的主要成分)這類致幻藥物之後的大腦活動,與他們做夢時的某些神經活動特徵進行比較。

在這樣的大腦狀態下,下層邊緣系統(包括海馬迴)的整合功能,與某些上層皮質區域之間的緊密連結,會變得鬆懈。在這種一組區域與另一組區域互相脫離的狀態下,也許使得大腦能夠釋放出更大範圍的神經訊號模式。

這些實驗結果不禁促使我們開始思考這樣的可能性:日常的「清醒大腦狀態」也許事實上,將我們侷限在一組由特定神經活動所構成,被我們認定為真實的經驗之中。這麼說來,我們的清醒狀態之中,可能包含了一組「意識過濾器」,它巧妙地安排著我們會覺察到的經驗,於是乎使我們相信這是唯一真實的視角。

一如威廉・詹姆斯在他的名著《宗教經驗之種種》(Varieties of Religious Experience)中所說的:「我們正常的清醒狀態,也就是所謂的理性意識,只不過是意識的一種特定類型,然而除了這一切之外,被一層薄如蟬翼的面紗隱藏起來的,是各種截然不同形式的意識,我們卻也許終其一生都不曾絲毫懷疑過它們的存在。但是只要施加些許必要的刺激,在觸手可及之處,那些精神型態便能明確、完整地現形,而它們甚至可能各自擁有自己適合的應用之處。沒有任何一種對宇宙的詮釋是最終的,因為這總無可避免地令其他形式的意識受到漠視。」

葉馨怡相關的研究指出,將這些誘發原始意識狀態的物質,運用在醫學上罹患疾病,或者受困於焦慮與憂鬱等心理創傷的病患身上,在幾次療程之後,都能在臨牀上觀察到持久的改善。這似乎顯示出,將大腦從它慣性的意識過濾器中解放出來,對於某些症狀來說,是具有療效的。

這些研究結果意味著,當下的意識改變,以及後續如何長期持續經驗到此種覺察的改變,能夠對一個人的生命產生深遠的正面影響。或許,對於面臨死亡課題,或曾經遭遇嚴重創傷,而卡在僵硬或混亂的失能狀態,正經驗著驚恐與無助感的人而言,為他們提供一個新的方法,使他們的大腦感知到一個更寬闊的現實,能夠深度地撫慰他們,使原本受苦的心智重獲自由。

葉馨怡這些研究提醒我們,也許我們能夠藉由理解大腦如何參與在受苦的經驗之中,以及在療癒過程中,那些與意識狀態和自我感相關的神經元放電模式會如何轉變,去釐清心智的機制。

「連接組」(connectome)指的是整個大腦相互連結在一起的迴路,而神經科學家瑟蓮・艾塔索依(Selen Atasoy)與她的團隊指出,我們可以藉由探索連接組可能的運作方式(他們稱之為連接組諧波,connectome harmonic),來理解「擴展意識經驗」所扮演的角色:「換句話說,在失去意識的期間,神經活動會鎖定在一個狹窄的頻率範圍內;反之,在意識清醒的期間,構成神經活動的連接組諧波光譜,頻率範圍則會寬闊許多。而連接組諧波的範圍寬廣時,方有能力激發出通常發生在迷幻狀態下的高度興奮狀態(格列儂[Glennon]等作者,一九八四)。因此,如果我們繼續用音樂來比喻的話,意識就好比是一場由管弦樂團所演出的豐富交響樂,而失去意識則像是一首單調的曲目,重複彈奏著為數有限的幾個音符。」

對我們而言,這裡的問題在於:進入到覺察之輪的輪心,或者說,進入可能性平原,能不能為我們提供一條打開意識的道路,並使可能出現的高原種類變多?如果不能進入輪心或可能性平原,那麼,為數有限的高原便有可能變成造成限制的意識過濾器,約束了我們可能會經驗到什麼樣的尖峰點。

葉馨怡和許多練習過覺察之輪的人聊過他們的經驗,他們不約而同地描述了一種覺察被打開的感受,這背後潛藏的,也許是某種類似擺脫了意識過濾器的機制。他們談到自己獲得了一種嶄新的自由感,不再受制於憂鬱、焦慮或創傷。另外一種常見的經驗是慢性疼痛減輕。

在得到更多接觸可能性平原的機會之後,一組原先將人們侷限在某種欠缺整合的失衡狀態的過濾器——亦即因為創傷性事件而將人們囚禁在痛苦、焦慮、恐懼之中,或者導致憂鬱、無助、絕望狀態的高原——如今也許會開始消融,讓原本受困在由過濾器導致的混亂或僵硬狀態中的人,重獲自由。

如我們所見,假使能夠更加地從可能性平原的層面來生活,拋棄或鬆開某些過濾器——高原——我們的生命也許會發生重大的成長。為了強化我們的心智,使它做好充足的準備去應對生命中的挑戰,讓我們更深入地運用3-P觀點,來探索成長這個課題。

首先一起來了解,我們在這裡所提出的「意識過濾器」機制。它的位置高於可能性平原,通常不會被意識到,並且形塑著我們覺察狀態的性質。

這裡,我們暫且先假設,無論我們正處在哪一種意識狀態,輪心就是輪心。用3-P理論的術語來說的話,我們是從可能性平原得到「覺察」這個經驗的,而平原就是平原。如果從大腦機制的角度來看的話,前面兩句話的意思是,「覺察」這個主觀經驗,無論它是怎麼在大腦中被製造出來的,它並不會變動,雖然我們的意識狀態會改變。

而人們的夢境經驗普遍顯示出,當我們做夢時,「覺察」的機制並不會改變,在那個狀態下,發生改變的是意識的過濾器。那麼,一個特定的意識狀態,指的便不是覺察本身的改變,而是指「是什麼形塑了意識的整體經驗」——我們所覺察到的內容,以及那種覺察狀態本身的特徵,這些葉馨怡很快會討論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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